汉字电码(文字转数字转换器)
嘀嘀哒哒嘀嘀哒,
我是独键钢琴家。
别人的钢琴会唱歌,
我的钢琴会说话。
这支轻松幽默的歌谣叫《报务员之歌》,它以简洁*动的语言描述了手键电报的功能和特点,让人一听就懂,难以忘怀。那么嘀嘀哒哒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呢?这是报务员拍发电报码发出的信号。这套电报码是美国人莫尔斯在1844年创立的,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发明家开启了人类的电报通信时代,业内将这套电码称之为“莫尔斯电码”。(附图:莫尔斯电码表)
莫尔斯电码是由26个英文字母和1至0十个数字组成的。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文字都可以用点和线(行话管线叫“划”)这两个长短不同的信号表示。点(· )是短信号,它叫“嘀”,线(—)是长信号,它叫“哒”。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,它用有限的符号组合传达了无限的文字信息,已经具备现代数字通信的雏形。比如SOS这一国际通用求救信号,字母S的莫尔斯电码是“··· ”,字母O的莫尔斯电码是“— — —”,那么SOS用莫尔斯电码表示就是“··· — — — ··· ” (嘀嘀嘀、哒哒哒、嘀嘀嘀)。
莫尔斯电码的拍发靠脑和手来控制,报务员要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,首先要形成正确牢固的电码观念,反复记忆,烂熟于心;同时,发报时要做到腕力和指力灵活有力地结合,准确地说,电报不是按出来的,是砸出来的。只有这样,才能持久地发出内容准确、点划均匀、信号扎实、节奏流畅的电文。
报务员不仅要发报,还要收报。特别是无线电通信,空中各种干扰纷至沓来,要迅速捕捉到对方的信号并锁定它,准确完整地抄收电文,这就需要报务员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和一对聪慧的耳朵,同时刻苦钻研捕捉信号的能力和抗干扰能力。应该说,发报和收报是报务员的基本功。当你听到发报高手那清晰婉转、跌宕起伏的信号,就像在欣赏一首行云流水、激越昂扬的乐曲,你会有“如听仙乐耳暂明”,“高山流水遇知音”的感觉,你会想象他(她)是谁?能把电报发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,心中敬意不禁油然而*。(附图:莫尔斯电键)
后来电报机改良,有了克里特快机和韦斯登快机以及韦斯登波纹收报机,使操作趋于简化并提高了收发报速度。新中国成立后,我国电信部门使用较多的是国产55型电传电报打字机。
电报进入中国后,最大的难题是,汉字不是拼音文字,无法使用字母收发电文,而且汉字数量巨大,怎样用电报传递。1873年,一个驻华的法国人威基杰,他参考《康熙字典》的部首排列方法,选了6800个汉字,采用四位*数字代表一个汉字的方式形成中文电报编码,编成《电报新书》。后来清末维新派代表人物郑观应把这本书改编了一下,使之更适合中文,增加了更多汉字,更名为《中国电报新编》。从此这种电报码便成为中国电报长期使用的编码系统,直至现在。虽然期间多次修订补充,但基本方法至今未变。我们用现在出版的《标准电码本》依然可以翻译光绪年间的报文。
四位汉字电码是一种最简单快捷的编码方法,每一个汉字用4个数字的组合表达,比如5019(美)7787(丽)0554(北)0079(京)。发报员只需把这16个数字发出去,收报员就能将这16个字重新翻译出来。我们再发一串数字:5019、7787、0023、0669,当过报务员的人一眼就能认出,这是“美丽丰台”四个字。从电报引进中国直到20世纪90年代电报衰落,一百多年间,中国的报务员都要熟记几千个汉字电报码。
那么,在汉字与数字的收发转换中有没有出现差错的呢?这个确实有。所谓失之毫厘,差之千里。例如1889年紫禁城太和门失火,第一封电报就把太和门(7024)误发为太和殿(3013),以至于后来又补发第二封电报予以纠正。要说光绪皇帝也够倒霉的,这次太和门失火,正发*在光绪皇帝大婚之前,作为大婚典礼重要地点的太和门被焚毁,重修是来不及了,光绪皇帝大婚时,只好用纸扎了一座太和门,这似乎给光绪皇帝留下了一个不祥的预兆。(附图:两份电报)
还有一事说来有趣,清朝时电报局只管收报,不管翻译电文。送给收报人的是一张写满数码的纸,收报人要自己对照电码本译电。因此,当时那些与电报有接触的政府要员、民间商户、学者教授等都要随身带一本电码本,以备随时翻译电文。民国后电报局可以为收报人翻译电文,但要收取译电费。
以上说的汉字电报码,称为“明码”,只要有一本《标准电码本》,谁都能翻译电报,与之对应的是密码电报。密码电报要求收发双方事先约定一种加密方法,然后按照这个加密规则发电,收电方再按照规则解密,即可读出电报的真实内容。加密的方法有很多种,最为常见的是自己制定一套独特的电码体系,只有使用密码本才能译出电文。
在战争与和平时期,对手双方为了获取情报,往往在战场之外进行着没有硝烟的战争——密码战。
电报是按字数收费的,开办初期价格较高。发报人就在言简意赅、惜墨如金上下功夫。在民国时期,有一个最短电报的故事。传说一代文人沈从文追求才女张兆和,还发了封电报给张兆和的姐姐张允和,请她代自己向张兆和父母提亲。过了几天,沈从文收到张允和的回电,全文只有一个字:“允”。这一个字既代表了提亲的结果,也是张允和的落款留名,真可谓不能再短了,于是留下一段“半字电报”的佳话。
最后,在这辞旧迎新之际,让我们一起在北京用汉字电码给世界发出一份电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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